建立一个统一的基督教王国,一直以来都是基督徒的终极目标。不同于犹太教,基督教是一种非常热衷于向外传播的宗教。无论对于罗马教会还是东方教会,积极的传教活动,都有助于扩大其影响的范围。
故而,他们向外以扩大影响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早在4世纪时,基督教传教士就已经开始在日耳曼诸民族中传教。先是西哥特人,还有他们的邻居东哥特人、部分汪达尔人,以及较远的日耳曼部落,诸如勃艮第人和伦巴德人,都在侵入罗马帝国之前接受了非正统的阿里乌派的信仰。
作为罗马帝国的一个偏远省份,大不列颠在5世纪时已与地中海沿岸各地区有了贸易往来,且关系日渐密切。随着贸易的发展,传教士也随之而来。年罗马教会派不列颠人帕特里克(–)去爱尔兰传教,并任命他为爱尔兰主教;此外,还派遣尼尼安向苏格兰传教。
7世纪时,罗马教会已经在英格兰取得了合法地位。到8世纪初,爱尔兰、苏格兰也先后承认了罗马教会的权威。最迟至12世纪,威尔士的教会也承认了罗马教会的最高权威。除了不列颠岛人,公元年法兰克人克洛维与其三千随从在兰斯受洗,成为了最早接受罗马教会权威的“公教徒”。
他的部落也就成为第一个皈依正统基督教的日耳曼部落。对罗马教会来说,不列颠岛人和法兰克人的皈依是莫大的鼓励。为了进一步传播基督教,扩大罗马教会的权威,那些狂热的传教士又将目光转向了更远的德意志、瑞典、丹麦、挪威等北欧地区。
面对罗马教会在西欧或北欧传教活动的威胁,希腊教会在东部地区,主要是在东南欧的斯拉夫民族中也展开了积极的传教活动。在教会和教士的积极斡旋之下,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和俄罗斯人都先后接受了希腊正教信仰。
就这样,东西方教会在各自势力范围内的传教活动,前后持续了几个世纪,如果传播地区没有出现势力重合、利益纠纷,那么双方就可能和平共处。但是,一旦产生了某些利益上的对立,双方的矛盾和冲突就会集中迸发。例如,保加利亚教会的归属问题,就成为导致这个时期东西教会产生纠纷的重要因素。
首先,保加利亚人通过东方施洗入教。公元年鲍里斯一世成为保加利亚王国后,曾与法兰克人结盟。但由于法兰克人的野心很大,一直想通过宗教来影响保加利亚的内*。为了摆脱来自西方教会的控制和影响,他曾接待过使者,考虑皈依宗教。这引起了拜占庭方面的恐慌,恰巧此时大摩拉维亚公拉斯蒂斯拉夫派遣使者前来,表示想要与拜占庭一起建立一个反保加利亚人联盟。
收到拉斯蒂斯拉夫递来橄榄枝的拜占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保加利亚人的机会。于是公元年拜占庭连同大摩拉维亚公国王国的入侵,迫使鲍里斯不得不屈服于东方教会的压力,放弃了与法兰克人结盟的计划,并向联盟*投降,答应接受君士坦丁堡教会的洗礼。
鲍里斯的让步不仅是战争失败的结果,还因为此时的鲍里斯本身也想要通过依靠基督教代替各部落原始多神信仰的方式,来实现保加利亚王国内的各派力量的统一。因此,年,保加利亚可汗鲍里斯在拜占庭牧首的帮助下,接受洗礼,取名“米哈伊尔”,拜占庭皇帝成为他的保护人和教父。
保加利亚人转向东方教会的做法极大震撼了尼古拉一世,他们选择接受希腊人的洗礼,就意味着他失去获得伊利里亚等地主教管辖权进而控制这一地区的机会,这对于他自身地位和影响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此,在保加利亚问题上,他必定锱铢必较。而此时两大教会博弈中,教皇最占优势就是有关新牧首的续任问题上。
所以,教皇就以此为威胁,企图逼迫帝国和君士坦丁堡教会就范,放弃保加利亚地区的宗教管辖权。针对这一问题,他还亲自给君士坦丁堡牧首写信:“我已经两次致函于你(指伊格纳提乌斯牧首),要你将自己的权力限于君士坦丁堡教区,因为这个教区是由于罗马主教的权威给予你的,你不应该跨出这个教区。”
接着发出最后通碟:在30天内从保加利亚撤走全部希腊传教士,要“在保加利亚的国家里不剩你所授的任何一个主教、一个神职人员,或者受你领导的主教”。他甚至还威胁道:如不执行此最后通牒,就禁止举行圣餐礼、
废黝大教长职务和剥夺授圣职的权利。但保加利亚最终还是转向了拜占廷帝国。君士坦丁堡大教长允许保加利亚教会行*自主,保加利亚则承认君士坦丁堡教会的首席地位,东方教会的组织制度、教会法典和神学思想在保加利亚教会内推行开来。
但他低估了拜占庭方面对于保加利亚问题的坚持,佛提乌非但没有因此放弃对保加利亚教会的管辖,相反,他派遣更多的传教士前往保加利亚进行传教。
虽然保加利亚与拜占庭之间建立起宗教的从属关系,但这种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施洗入教后不久,鲍里斯就意识到一个与他统治稳定性密切相关的问题:如果不能拥有自己的教会和主教,他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基督教君主。于是,他在给佛提乌写的信件中,明确提出想要一个属于自己民族教会主教的要求。
他认为:当时的基督教世界已经存在的五大教区并不包括保加利亚人,罗马教区管理罗马帝国西部,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安多业耶路撤冷教区管理罗马帝国东部,只有巴尔干半岛北部尚未划归任何教区,因此独立的保加利亚教区可以承担这一管理职责。可在佛提乌的回信中,只是简单地阐述了鲍里斯身为一个基督徒君主在私生活和公共生活中应该如何表现,对于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