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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6 2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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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任职的监狱,狱警可以随意翻阅犯人的日记。

在检查一个犯人日记的时候,上面的字吓到了我们——“等我出去就把你杀掉。”

他非常详细地描写,怎么把一个女人绑起来,用烟头烫她,划开她的皮肤,让她的血一滴一滴流干。

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而这个犯人已经逃出了监狱。

1

一打开刘远征的日记,几个老狱警都忍不住咦了一声:“这娃有点凶哦!”

犯人的日记是会被定期检查的,但刘远征除了给我们检查的本子外,还藏了一本在枕芯里。要不是因为他越狱后我们清点物品,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手绘的监狱附近地形图。画得很抽象,但主要建筑的位置基本真实。

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个警戒点有几个人值班,什么时候换岗,都有非常准确的标注。

刘远征的越狱计划,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周密。

他是个二进宫,上回因盗窃被判七年,这回还是同样的罪名,十二年。但这一次赶上了监狱改制,他被分到下井任务重的大队。

井下工作非常危险,一钻进去,四五天不能出来,鼻子里全是厚厚的煤灰,炸矿的声音听一次,能让人耳鸣好几天。

几乎是一进来,刘远征就后悔了,开始在日记上谋划越狱。

当时的监狱除了监舍有围墙电网,大片的生活区、办公区可以有外人居住,普通居民的人数能占到犯人的三分之一。

犯人和不少老乡都在煤矿干活,虽然有些限制,但彼此往来没办法绝对禁止。

借着外出干活的机会,他跟老乡把周围的地形、路线打听了个遍,又偷听狱警聊天估算排班规律,记下了我们抓逃工作大概的流程。

他甚至计划好了要在谁当班的时候逃跑——有个狱警曾不小心碰落一个凳子误伤了他,刘远征要让自己脱逃的责任落在他头上。

按照这样的计划,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跑出了警戒线。

对于追捕工作,不少人都有点生疏,几乎每个人都以自己所知加上一些想象在议论此事。

狱警们略显忙乱后,开了一个短会,如何守卡,如何搜山,分组进行。

刘远征越狱之前,正在井口煤仓干活。大约5点40分,他离开队伍,他的组长6点20分才发现,等最外圈的警戒线收到消息开始拦截,已经快7点钟。

别的犯人可能会浪费这个时间差,但凭刘远征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他肯定是直奔公路,一口气跑到四五公里外的小镇去了。

按照这个推测,我们把大批警力放在了外围。

2

刘远征决定越狱是在井口煤仓通宵夜班之后。

早饭的时候,他悄悄多拿了两个馒头揣在怀里。同组的罪犯都只顾着自己吃东西,完全没有注意他做了什么。

吃饱之后,神仙也要犯困。刘远征感觉自己眼皮也快张不开了,在心里掐着表算,不能睡、不能睡,熬过了他们,就能跑出去。

十多分钟过去,他觉得差不多了,佯装随意地站起身问:“我要去撒尿,有没有一起去的?”

几个昏昏欲睡的人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走。刘远征从煤仓溜下去,直奔警戒线,远远看见值班室里的工人睡得东倒西歪。

有两件衣服是早就在外面藏好的。刘远征拿上衣服,用这辈子最快的奔跑速度跑过警戒线。

然后,他脱下外面破烂肮脏的班衣,在路旁的水沟里洗了一下脸,换上干净的衣服。他走到他上次服刑的地方,穿过几条熟悉的巷子,去敲舅舅的门。

刘远征的舅舅年轻时坐过牢,刑满后也住在监区附近。刘远征上次服刑时,经常趁能外出活动的时候,到舅舅家去坐一下。

但这次敲了半天并没有反应。刘远征背上一凉:他妈的,这可不是好兆头。

这时,隔壁的大娘被敲门声吵醒了,开门看到是刘远征,不知道他已经是二进宫,便说,你舅舅到成都去了。

应付了几句刘远征赶紧离开。

到哪里藏起来呢?他想到行人桥下那个废弃的矿井,又是一路狂奔,慌不择路溜了进去。

他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勉强坐下。没有任何光源的废弃井洞非常黑,黑得让你感觉自己已经被吞噬,成为它的一部分。

时间非常难熬,刘远征背靠着坚硬冰凉的石头,好像自己也快变成石头一样僵硬。他壮着胆向更深处摸索,废弃井洞因为没有通风系统,越往井洞深处走,温度会比洞口更暖和一些。

但同时,深处还有蓄积的瓦斯,那是非常致命的*气,如果浓度够高,只要吸入一口就能令人窒息。

刘远征走三步退两步,凭呼吸的困难程度估摸着周围瓦斯的浓度,好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稍微暖和又不闷得难受的地方。

通宵熬夜和两次狂奔让疲倦无法抗拒地压来,刚刚成功实施完的逃跑计划第一步也让他倍感轻松,最多三分钟,他就睡着了。

3

刘远征醒来的时候,饿意来袭,把两个馒头都吃了。矿井里有流水,非常苦,还有很重的硫磺味和霉味,但他还是喝了下去。

吃饱喝足,他慢慢摸到井口看了看:外面已经是晚上,路上有行人,好多人家的电视也还开着。

他非常谨慎地溜到一个可以看到舅舅家窗子的地方。没有灯,没人。他有点沮丧地回到洞里,又昏昏睡去。

饥饿是最难关闭的闹钟,再一次被饥饿唤醒的刘远征向井口摸去,突然发现天气更冷了,还有一股湿气渗进来。

下雨了,而且下得不小,从井口往外望去,就连略远一点的房屋和山林,都完全淹没在一片雨雾中。

井洞里暖和,那些警察肯定正在各个出入口淋着雨蹲他,甚至组织一群人搜山,冒着大雨在山林里摸爬滚打。

“累死你们,哼哼,你们哪晓得老子就在你们眼皮下面睡觉呢?”

他很得意,自己故意留下枕芯里那本日记,想引着警察以为自己跑远了,就会把有限的警力往外放,最后甚至关卡都会撤掉,这样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坐着班车出去,杀掉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刘远征靠着井洞慢慢坐下来,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那是8年前,刘远征26岁。他从县城里回来帮家里挖地,一个姑娘洗完衣服从河边回来,从他身边走过,一股皂角的清香让他抬起头。

那一瞬间,他好像傻了一样,手里的锄头落下来,把刚买的解放鞋挖开了一个口子。他认得,那是村里的素芬,他第一次注意到素芬这么好看。

素芬笑他:“辉娃子,你咋子哟?小心把脚挖到起。”

刘远征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一直看着她走远。回家后他立刻找媒婆,让媒婆告诉素芬,只要她嫁给我,我就带她去城里打工。

那是八十年代末的中国,外面的世界对每一个农村长大的年轻人都有无比魅力,能从农村走出去就算是有本事了。

这个许诺一下戳中了素芬的心,她很快嫁给了刘远征。婚礼后没多久,小两口就扯着一提行李,坐上最便宜的火三轮,一头扎进了大城市。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把井洞一样死气沉沉的日子抛在脑后,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4

刘远征的老家离监狱四五个小时车程。狱警找到素芬时,她正提着篮子要上街去卖鸡蛋,看到穿警服的人向她走来,有些惊慌地呆在原地。

狱警告诉她,刘远征今天早上从监狱逃跑了,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

素芬半天没回话,带路的村长催促了几遍,她才答非所问地开口:“我和他离婚了。”

狱警不太在意地点点头,又想把话绕回刘远征。

素芬低着头,突然把袖子捋了上去,直到露出上臂,伸到狱警面前。

手和小臂都很正常,就是一双普通人的手。但一过肘关节,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烟头的烫痕,有被刀划开的整齐伤疤,还有些扭曲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她的上臂就像一件不成功的根雕。

“这就是他上次回来留给我的,全身都是。”素芬声音好像收到了头顶阳光的热量,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所以我和他离婚了。”

一个半月前,刘远征改变越狱计划的那一天,就是素芬提出离婚的日子。

素芬要离婚的事情,早在几个月前的信里给他说过。刘远征看到那封信后,两天几乎没有吃饭。后来素芬强行起诉,法院受理,直接派了工作人员陪她来办手续。

带刘远征去接见的干部有点尴尬,他以为是去接见家人的,没想到是办理离婚。

一般坐牢的人,遇到妻子想离婚都会很激动。作为管教干部,最忌讳罪犯情绪波动过大,万一想不开,闹个自伤自残甚至自杀脱逃的事儿出来,那可就是监管事故了。

他试图劝一下刘远征的妻子,男人在服刑,能不能考虑一下孩子和双方家庭,缓一缓再决定是否离婚。

“报告干部,我们没得娃儿!”刘远征主动开口,语气很平静,“谢谢干部关心,不用劝她,我同意离婚,我签字。”

刘远征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七八年好像没什么改变,还是年轻漂亮丰满动人。素芬还是那个素芬,毕竟外面的生活和在劳改队坐牢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我就真的签了哟,素芬。”

刘远征盯着素芬说这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她非常紧张和害怕,双手在桌子边沿很用力地撑住自己身体,力量大到让指甲在桌子上留下抓痕。

可是她对面的男人什么也没做,只是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刘远征”三个大字终于落下,素芬似乎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放开桌边。平静了一会,她低声嘱咐刘远征说,自己最后给他上了三百块钱在账里。

刘远征带着点笑容说:“那就谢谢你了。等我满刑回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素芬几乎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拼命摆着手说不要,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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